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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濟安、夏志清,是中國現代文學史傳奇兄弟檔。聯經出版《夏志清夏濟安書信集》(卷一、卷二),收集兩人從1947年到1955年的密集通信,不但詳實記錄兩位大學者所思所想、兄弟之情,也見證了兩位知識份子歷經1949年戰亂,從大陸到美國、台灣的時代痕跡。兩兄弟都是文學巨擘,在私密書信卻顯得非常家常,暢談生活、文學、感懷,最讓讀者吃驚的則是對女人、感情的大篇幅描摹。尤其是一般被認為羞澀儒雅的夏濟安,面對弟弟很放得開,細說對女性的種種觀察、想追誰、誰對他如何,讓人驚詫原來大師內心如此多情。在卷一書信,夏濟安最傾心的就是一位13、14歲的女孩。在他眼裡,「她化了妝固好,不化妝黃了臉我亦喜歡她。我反對女人戴眼鏡,但我相信她戴眼鏡我可以不在乎。」至於其他女性,夏濟安一一唱名,指「如果不化妝,我是不敢對她們注視的」。儘管夏濟安在對弟弟書信中顯得情感奔騰,中研院院士王德威卻利眼觀察,夏濟安在學問上自視甚高,但在感情上靦腆缺乏自信,對少女的迷戀,更幾乎是「洛麗塔」(Lolita,源於俄國名作家納博科夫同名小說)情結。然而這種面對弟弟的言無不盡,以及夏志清真切的回應中流露的兄弟之情與男性信任,在王德威看來,正是書信集最珍貴的部份。哥哥充滿愛情幻想,弟弟夏志清則實際得多,往往展開真正追求。在卷二,讀者也可看夏志清在歷經眾多愛情冒險後,情歸耶魯學妹Carol。只不過,這段婚姻後來成空,這卷書信的主編還是夏志清後來夫人王洞。無論兩人書信如何私密瑣細,這大批書信的出版,都是現代中國學術史料的重大事件。王德威指出,讀者或許會認為夏氏兄弟的小資情調,與當時「時代的召喚」背道而馳;所呈現的生命切片,也與一般熟悉的主流「大敘事」有別。然而,王德威認為,也正是這樣感性的常人生活,更能忠實呈現駁雜的歷史面貌,以及他們在亂世如何看待自己志業。
夏志清夏濟安書信集。圖/聯經提供
夏志清夏濟安書信集。圖/聯經提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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